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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水【1.16】

Chapter 16. Mr. Malfoy Jr.-小马尔福先生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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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本质上是邓布利多为她打掩护的幌子，旁听这件事本身对芙洛拉来说，也大有裨益。

 

听得最多的就是三年级的课——基于真实目的本来就是多接触哈利，便于保护小救世主。

为了掩饰这原本的任务，她也时不时在赶巧的时候，象征性地听一听其他年级的课。

 

这不仅让她学习参考到了不少别的教授——尤其是那些资历极老、经验极其丰富的教授(比如麦格教授)——如何让学生认真听讲，控制课堂节奏和气氛的方法，也让她对大部分学生的性格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塞德里克·迪戈里、赫敏·格兰杰及珀西·韦斯莱这一类学生当然是最省心的，不仅成绩优异，课上还会非常配合地积极回答每一个问题。

 

罗恩·韦斯莱就不像他的级长哥哥那样省心了——也不像他的妹妹金妮·韦斯莱那样伶俐。

他成绩普普通通，偶尔会因为分心出些小问题，但总体上还算是一名乖巧认真的学生。

 

西莫·斐尼甘和迪安·托马斯这类学生就稍稍有些棘手了。

前者是完全无心的，即使认真努力地听课，仔细的操作，也总是会弄出一些出乎意料的爆炸来。

幸运的是他这个特质在草药学的课堂上毫无施展的机会，也给芙洛拉省了不少麻烦。

 

大多数贪玩的小巫师都更像迪安·托马斯，也只是有一些不爱学习啦，只想着玩耍啦，不认真听讲一类的小毛病。她只需要动点小脑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便能顺利地将他们的心神带回到课堂中来。

 

更多的孩子是像拉文德·布朗那样的，不常开小差，会有自己喜欢和擅长的某门特定课——也可能没有，会随着课堂气氛一起欢笑或保持静默，会认真努力地完成课业，也会和自己的伙伴尽情玩耍。

 

也有一些非常特殊、个人特色极其鲜明的孩子。

比如经常带着相机的、哈利的小迷弟科林·克里维——芙洛拉从他那儿打听出不少哈利的趣闻。

比如拉文克劳二年级那位名字和月亮相同的小姑娘——整个人就如同她美丽的名字一般，透着一股空灵而难以捉摸的飘渺气质。

芙洛拉倒是很想有机会让陶德也见一见这名小姑娘，好叫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月亮。

 

说起陶德，他最近倒是变得活络许多——称不上是活泼，但渐渐也会在其他课上积极地回答教授提出的问题了，完全不似她之前时常见到的那副总是缩在角落的藏拙模样。

 

而她的小助理纳威，只在草药学课上稍微活跃一点，其他课堂上则会显得稍稍有些拘谨。

 

斯内普不知用什么办法说服了邓布利多——大抵无非是觉得有他在，哈利在魔药课上铁定不会出什么茬子，连坩埚都不可能爆炸——总之，芙洛拉再也没去旁听过魔药课。

她只好给纳威塞了一堆自己的旧笔记，并祈祷斯内普发发善心，不要为难自己这位木讷但努力认真的小助理。

 

至于韦斯莱家的那对双胞胎——芙洛拉只能说，他们是课堂纪律的克星，每一位教授的灾难。

真不知道韦斯莱夫人是怎么含辛茹苦带大这么多孩子的。

芙洛拉自觉和妹妹两个人小时候算乖巧听话的了——但斯图亚特夫人还是会抱怨独自抚养她们长大，让她皱纹都多长了好几道。

 

“同样是双胞胎，”芙洛拉叹了口气，“韦斯莱家的那对跟佩蒂尔姐妹简直是天差地别。您知道，他们刚入学的时候，我也还在霍格沃茨上学，导致他们现在完全不把我当教授看——”

 

海格同情地点了点头： “唉，都是好孩子——就是真的太难管了！”

 

还未到上课的时间，但三年级的学生们已经陆续来到了上课的场地——这节课在室外上，属于邓布利多嘱咐中需要万分小心的场合。

 

芙洛拉边继续和海格寒暄着，边看向慢慢走来的学生——等等，她的小助理在干什么？！

她赶忙掏出魔杖将纳威的课本悬空，制止了他不抚摸书籍就试图把课本打开的危险举动。

 

小助理有惊无险地松了一口气，远远地朝她递来一个感激的微笑。

 

她收回魔杖，不出意外看到那个斯莱特林男孩，不屑地瞥了一眼她和纳威之间的小互动，嗤笑着转过了头。

浅金色的头发，淡得几乎看起来像是白色，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芙洛拉又叹了一口气。

 

-比起韦斯莱家只是喜欢恶作剧的双胞胎，这位才是真正的刺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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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头果然就是刺头。

 

一来就拿摄魂怪的事挑衅——幸好赫敏拉走了有些气上头的哈利。

学生之间的冲突，作为一个新教授，芙洛拉如果过度干涉，大抵是会引起逆反情绪的。

 

她提心吊胆地看着海格牵出鹰头马身有翼兽，提心吊胆地看着哈利对他行礼，提心吊胆地看着哈利骑上它的背——

等等，别啊！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阻止，那体型可观的猛禽——猛兽？——就迅速展翅腾空，带着哈利飞向了高处。

 

芙洛拉焦急地穿过鹰头马身有翼兽升空带起的狂风，走到海格边上，凑过去压低声音小声责怪：“这太危险了——”

海格耸了耸肩：“芙洛拉，你胆子也未免太小了。哈利不会有事的。”

 

她还是不放心：“伞借我用一下。”

海格撇了撇嘴，将自己施法用的雨伞递了过去。

 

芙洛拉将那把对自己来说勉强够用的雨伞夹在双腿之间，心念微动，调动魔力，迅速腾空追赶那早已飞远的少年。

 

她着实不擅长飞行，但胜在对自身魔力的掌控极强，极为精准。很快她就冲到了黑湖边，目光捕捉到了黑湖上空正尽情享受飞行的少年。

 

他看上去快活极了，总是隐忍平静、什么情绪都微微压着的、稚气未脱的年轻面孔上，是芙洛拉从未见过的开怀爽朗的笑容。

 

受这份满溢的快乐感染，芙洛拉也不禁轻轻笑起来。

她静静悬在黑湖边，看着鹰头马身有翼兽带着大笑的少年低低掠过湖面——那吹过他脸庞的风一定带着令人心情舒畅的清凉水汽，他开心地举起双臂欢呼起来。

 

直到鹰头马身有翼兽带着哈利离开黑湖的水面，缓缓向着上课的场地飞去，芙洛拉这才扭头，急速飞回。

 

她飞得极快，赶在哈利回来之前便已降落，将雨伞还给了海格：“谢了。”

海格接过伞，顺口问了一句：“没出事吧？”

芙洛拉点了点头，他便立马笑开来：“我就跟你说，不会出问题的——巴克比克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巴克比克是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名字。

 

她一颗忐忑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一点——眼见着课也上了一小半了。

 

然而刺头果然就是刺头。

 

海格百般急切的呼唤也未能制止那名斯莱特林少年冲动又危险的行为，而芙洛拉——离得太远，只来得及匆匆忙忙给少年施加了一个防御咒。

 

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巴克比克掀飞了，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臂哀嚎。

 

海格和芙洛拉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立马掏出魔杖将地上哀嚎的少年浮在了半空。

 

“我带他去庞弗雷夫人那儿。”

 

海格点头，芙洛拉转身向霍格沃茨城堡走去，那名总是跟在斯莱特林金发少年身边的，黑色短发的少女——芙洛拉记得她姓帕金森——立刻跟了上来。

 

“教授，我想和你们一起去——我很担心他。”她的眼中满是心疼和忧虑。

芙洛拉看了她一眼，默许了。

 

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海格也没心思继续接下来的课了。

他匆匆讲完了剩余的内容就宣布下课，然后赶往医疗翼。

 

学生们也都没了一开始的兴奋劲，纷纷一脸扫兴地往回走。

 

罗恩低声凑到哈利边上念叨：“马尔福的手不会断掉吧？”

哈利心情不太好，没有说话。

倒是跟在后面的纳威耳尖听到了，难得地跑上来搭话：“不会的。你们没有看到吗？山……斯图亚特教授在马尔福被掀飞前，对他施了铁甲咒。”

 

哈利和罗恩颇意外地看向他——自从当上草药学助教后，这位有些结巴少言的小伙伴似乎活跃了许多。

 

“可是盔甲咒更多的是针对魔法，”赫敏皱着眉头思考，“我们并不清楚对于被掀飞然后摔落这样的情况，盔甲咒是否有用。”

“一定有用的！”纳威意外地坚持己见，“斯图亚特的魔力流你们总见过吧？金色的，刚刚也是。盔甲咒施展在马尔福身上的时候，他身上有金色的光芒闪过。”

 

“可是，纳威。”赫敏也较上真了，“你和西莫也说过，斯图亚特教授的魔杖只对植物生长方面有特殊作用。我们当然也都看到了那天草药课前，花圃里到处都是金色魔力流。只是，你不记得了吗？上次在天文台，斯图亚特教授使用荧光闪烁的时候，杖尖的光和我们并无区别。”

 

纳威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哈利已经听得有些烦躁了——他并不想讨论斯图亚特教授怎么怎么，他只在意马尔福会不会借题发挥，为难海格和巴克比克。

 

哈利开口打断了他俩之间的争论：“好了纳威。我们都知道你是斯图亚特教授的小拥趸，但是现在——该担心的是海格和巴克比克。”

 

四人都闭了嘴，沉默又不快地走进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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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大刺头一路哼哼唧唧地飘到了医疗翼，听得芙洛拉一阵头疼。

 

一直乖乖跟在他们边上的帕金森小姐显然信以为真了，听着他一路哼唧，时不时焦急地轻声问一句：“是不是很痛啊？还好吗？——教授，我们可不可以走得再快一点儿？”

 

芙洛拉扭头看了看帕金森小姐眼眶中的湿意，又瞟了眼那个浅金色的脑袋，默不作声地加快了脚步。

 

幸运的是，这个姓马尔福的小子并未因为那一摔而断了自己的手臂——当然不会断，芙洛拉对自己的防御系魔法相当自信。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旁，靠着墙壁，看着庞弗雷夫人检查小马尔福先生的伤势，时不时用魔杖治疗，时不时为他涂一些药水。

最后，在他本人的强烈要求下，将他伤到的右手胳膊包扎并用一段绷带吊在了脖子上——看上去就像手臂真的断了似的。

 

直到帕金森小姐哭哭啼啼地随着海格离开医疗翼，去上下一节课，庞弗雷夫人也去处理别的事，芙洛拉才慢悠悠地踱到小马尔福先生躺着的病床前。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正轻轻摩挲着自己手上绷带的少年闻言抬头，不满又奇怪地瞟了她一眼。

“……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爸爸。”他咕哝着。

“然后呢？”芙洛拉抬眼看他。

小马尔福先生转头，发现这位素来温和的新教授，此时依旧表情平静，眼神却冷冰冰的，看上去——多了几分成年人独有的气势。

他硬着头皮回答：“然后——处死那只妄图伤到我的畜生，辞掉我们「亲爱的海格教授」。”

 

“就为了这样的一个结果？值得你这样做？”

“什么？”小马尔福先生不太明白面前这位女士的意图，“——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芙洛拉凝视着小马尔福先生：“就为了让你不喜欢的教授离职，为了在你自以为的竞争对手面前不落下乘，值得你这样做？”

小马尔福先生瞪了她一眼又扭开了头：“我乐意，你管得未免也太多了——赫奇帕奇的斯图亚特教授。”

 

芙洛拉皱起了眉头：“如果你真的丧命在你自以为英勇的举动之中。你的父母该怎么办？刚刚那个女孩儿该怎么办？那些在乎你的人，他们会怎样？”

“你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前，到底有没有仔细考虑过后果？”

 

她站了起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一转身就看到斯内普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似乎看了又好一会儿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芙洛拉有些尴尬地开始回想。

斯莱特林的学生受了伤，身为院长来看一眼情况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

她方才不假辞色的训斥，他听到了多少？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手伸太长？

 

然而斯内普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向小马尔福先生的病床走来。

 

好吧，完全被无视。

 

芙洛拉撇了撇嘴，自顾自向门口走去。

 

小马尔福先生哑口无言地望了望芙洛拉渐渐远去的背影，咕咕哝哝：“可真爱管闲事。”

一转眼又立马殷勤地向斯内普打招呼：“斯内普教授，您怎么来了？”

 

自家院长向来是非常偏爱斯莱特林的小巫师的，他已经盘算好要怎么告状了。

 

只可惜今天的斯内普似乎格外冷酷，他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又轻柔地、「万分关怀」地开口：“我想一定是一年级开学的时候分院帽出了什么问题，它应该直接把尊贵的小马尔福先生分去格兰芬多才对——这样我就不用上课上到一半匆匆结束，来看这位千辛万苦挑衅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小勇士，是如何把自己差点变成半个哑炮的。”

 

小马尔福先生有些胆战心惊，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院长此时的脸色——比刚才那位草药学教授好不到哪里去。

 

“写一份500字的检讨，明天交到我办公室。”面色难看的斯莱特林院长如是吩咐。

 

“可是，教授，我伤着的是右手。”小马尔福先生可怜兮兮地辩解道。

“那就你口述，让你的同学替你写下来！”斯内普瞪了他一眼，一甩袖子走出了医疗翼的病员休息室。

 

小马尔福先生得意地笑了起来——代写代写，反正不是自己的笔迹，到底是自己口述的还是完全让克拉布他们写的，又有谁会知道呢。

 

他心满意足地躺了下来，盘算着怎么向自己的老爹告状，笑着笑着，又想到那位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草药学教授方才说的话，脸色又骤然冷了下来。

 

-多管闲事。

 

他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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